在江南水乡，在洈水湖畔，有一个姑娘她美丽又大方，有一个姑娘她嚣张又疯狂，有一个姑娘她逃婚又出走，有一个姑娘她自由很幸福。她就是我们村子里那个任性的姑娘。
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，洈水镇的向上村有个姑娘叫小娟，她从小天生丽质、伶牙俐齿、能歌善舞，可她的怪脾气很吓人。记得，还是穿叉裆裤的小丫头，她动不动就哇哇大叫，大哭大闹，搞得长辈们很不好招呼。多少回，爷爷奶奶想打她又心疼，手刚刚扬起又缓缓地落下;多少次，父母亲想骂她很为难，嘴巴刚刚张开不得不吞口水慢慢地咽下。这种孩子，村里人都习惯称作“缺家教”的“野孩子”，连大一点的男孩子都不敢惹她。
小娟慢慢地长大。真是女大十八变，她越长大变得越漂亮，可就是任性的脾气没有丝毫改变。或许，女人，愈美丽愈任性，愈任性愈美丽。
看着看着小娟已成了大姑娘，20岁的她还独自一个人走路，也难免让村里人觉得很怪异。那时候的农村，小娟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，20岁还不嫁出去也相当现在的“剩女”级了。任性的小娟可把父母亲急坏了，他们托亲朋好友说亲找女婿找了一大堆。然而，小娟却无动于衷、不理不睬，有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里孤芳自赏，高声歌唱。
妈呀！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那年那月的某一天，人们突然发现小娟从家里出走了，不知去向，没有音信。众所周知，小娟的父母亲是典型的老实巴交的庄稼人。女儿的出走让他们很难过很伤心，甚至觉得无脸见人。面对外界的种种猜疑，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诉说：“这是得罪了哪尊菩萨？八辈子下来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听话不争气的丫头？”
半个月过去了，两个月过去了......人们在焦急地等待，等待小娟的出现。村子里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：“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一夜之间消失了啊？”“小娟可能跟别的男人跑了。”“也有可能被害了......”当然，更多的人是希望小娟能平安的回家，至于有没有败坏乡俗也无所谓了。
大半年过去了，似乎村子里的人们都淡忘了这个任性的姑娘，再没有繁杂的议论声。盼星星呀盼月亮，唯有小娟的父母亲整日以泪洗面、烧香拜佛，在他们的心里头始终坚信女儿一定还活着。
有一日大清早，喜鹊闹枝。村子里出现了一对打扮入时跟城里人差不多的情侣，他们手挽着手地漫步在洈水乡村的田埂上。
只听见一群娃娃在欢呼：“小娟姐姐回来啦！小娟姐姐回来啦！”孩童们的欢呼声好似村头的大喇叭很快传开。乡亲们都甩掉手中的活儿朝这边聚拢过来。“小娟呀，终于可把你盼回来啦！都把你父母亲快急死啦！”小娟嘴巴很甜：“哥哥婶婶们、大叔大爷们，大家都还好吧，我也很想你们呀！”
这次小娟回家不再是孤家寡人，而是手牵着自己的心上人，城里的某建筑小工头。不过，大人们依然用世俗的眼光打量着这对特殊的情侣 。可是，小娟她并不在意也蛮不在乎。小娟面带笑容地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亲人和朋友。
小娟毫不掩饰地坦言：她也是被逼无奈，她不想活在别人的世界里。离家出走的大半年时间，她来到了一座充满活力的年轻城市，很快被某歌舞厅接纳，成为主打陪唱女郎。她甜美的歌声不亚于邓丽君，无数次打动歌厅观众，赢得老板的赞赏。期间，通过好友牵线搭桥认识了同学的同事，也就是她现在带回家的有文化又帅气的准男友。
几年后，小娟姑娘凭借自己的自信、坚强、任性，在音乐道路上一步一步地磨砺和打拼，勇往直前。她从下至上，从县里到地区到省里，经过多轮竞争多次晋级，最终以一首情歌《洈水亲又甜》直通央视春晚的舞台.....
文/梁军，媒体人，现供职于松滋电视台。省市杂文学会会员，市作协会员，出版文集《洈水湖之梦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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